还有灵媒、副警察局长、大学生、明星……他们或身世坎坷,或阅历精彩,但都拥有没理由结束的美好人生。
且明显看得出来,在鬼宴之前,这群人也互不相识,不可能处于同一个“杀人”阴谋下。
他们的交集点,只有“家族血脉”,和“鬼宴”两点。
难道是这场鬼宴时,或者鬼宴后出现了集体死亡?而这群人的死亡,与信息中大幅度出现的“失踪”,又有什么关系?
怪,很怪。
线索很多、却很杂,没有明晰的一条线能把线索有用的串联起来。
出了盥洗室,男人已经穿戴整齐等他了。
雪麓朝他点点头,二人静悄悄的推门出去。
月色正好。
两轮腥红若滴的赤色圆月,正挂在天空正中,如野兽杀意磅礴的双眼,静观猎物挣扎与自相残杀。
奇怪的是,这样明亮的月光下,门外仍旧伸手不见五指。与之前一样,即使打开手电筒,也最多照亮眼前一两厘米的区域,最多能看清贴在眼前的指尖。
但这也足够了。
雪麓紧紧拉着霍律行的手:“我们不要走散。”
一步、两步,凭着“白日”对庭院的印象,雪麓慢慢朝庭院中心走去。
他心中的地图逐渐清晰:蜿蜒的石子路,两侧是枯山水造景,有几片高低参差的假山石。正中掠过一条小溪,有竹制的惊鹿缓缓地敲下,与流水声相伴。
十字路与小溪像一个“十”字法阵。
水声愈发清晰,雪麓的脚触碰到惊鹿的杆子,停下了脚步。
他趴下身子,手摩挲在地上,探入了小溪。冰凉的流水让他确定了位置,继续朝前走去。
约莫走了相同的距离,他伸出胳膊,摸到铁栅栏的大门。
到了。
他又朝前走了半步,脸近的几乎贴到栅栏缝隙里,然后提起手电筒——
栅栏外,是一片赤红若地狱的景象。
血流遍地,尸横遍野,人的肢体如石头般随意散碎在地上。
狰狞的枯树与哀嚎的怪物在黑暗中傲慢的颤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