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发现,这次,他受伤部位不在腹部,而是在脚上。
虽然感受不到疼痛,但行动力依然受到了阻碍,在奔跑时,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,而因为行进速度极快,楼道又黑,伙伴们没注意到他的离队。
“该死!”
他闷哼一声,奋力从地上翻身,可脚踝软绵绵的扭曲着,他站不起来了。
“江姐!……神父!”
又喊了几声,仍无人回应,不知是走得太远了,还是已经放弃了他。
“他”只能拖着失去知觉的小腿,抱着灰尘遍布的肮脏扶手,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爬。
但火舌蔓延的速度如扑食的恶虎,毫不留情的朝他袭来。
绝望、失措、难以言喻的悲伤一瞬充盈了旁观者雪麓的心。
在被明亮的赤红吞噬前,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了。
男人一身野战服,脚踩军靴、双肩是背带式枪套。
这是谁?梦中是第三视角,雪麓清晰的看到,那个身影竟然是凭空出现在阴影的。
但光线暗,他看不清脸。
代理人……?不,他似乎比代理人高,一米九多。
男人弯下腰,不由分说的把满面泪水的“雪麓”像拎衣服一样轻松的拎起来,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扛在肩上,朝楼下跑去。
“这么轻?”男人自言自语,“你身高178,体重只有53kg,严重营养不良。平时不吃吗?”
“谢谢你救我……”这个“雪麓”好像还挺有性格,礼貌之余,身上还带刺儿,抽噎着也不忘怼人:“但是,我吃不吃饭似乎和您没关系吧?您是体重秤成精?”
“脾气还不小,”男人说,“好了,沙包就要有沙包的自觉,沙包不会说话。”
“雪麓”噎住了,闷闷的垂下头,任由男人一手揽着他的腰,一手扶着他的头,抗牲口一样朝楼下走。
即使刚才的呼救没被听见,但男人的出现,又给了“雪麓”一丝希望。
“神父——江姐!”他喊道,“你们等一下!还有一个幸存者,我们在一起!”
少年清越的声音回荡在楼道,可除了火焰燃烧建筑物发出的令人牙酸的“噼啪”声外,迟迟没得到反应。
“可恶,”雪麓咬牙,又放大声音喊,“神父!听得见吗!”
男人突然出声:“他们已经不在了。”
都离开大楼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