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似乎是个解决问题矛盾的好去处,可惜,要去悬命崖,必须犯点什么事,从执法殿手里走过的滋味可绝不好受,那些人之凶悍,便是魔头遇到也要仓皇而遁,自愧不如。
若非如今劫难将临,太华绝不会让李辟尘入悬命崖了结因果,这是坏了规矩的事情,不可施为,否则成为默许之习,那这里还算是公正忏悔之所么,不过平白惹其余仙家耻笑。
听山巅传话,李辟尘转头,朗声喝道:“他悟道也是他事,我与他了断因果也是我二人之事,与你又有何干系!”
他话语回怼,罗元子顿时笑叱:“小辈,你知道我是谁么!”
李辟尘也笑叱:“我怎么不知?你就是那入魔的混货,囚圣窟里的相鼠!”
音落风起,罗元子原本正笑,刹那间便变脸,大怒:“雷脉小辈,你想死不成!”
李辟尘回怼:“罗元子,我便是骂了你,你又能拿我如何?!当初私开死剑坟者可是你么?已经入魔的家伙,被五尘所迷,来日你少不得斩魔台上走一遭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四方锁仙、压魔窟中尽数有大笑声传出,那些人仙神人,玉液筑基的仙家俱都笑起来,五音六律响彻,一并对罗元子嘲讽道:“斩魔台山走一遭,罗元子,被五尘蒙了心窍,好没面皮!”
“滚滚滚!你们这些狗东西,有什么脸皮来说我!”
罗元子大怒,施展法力于囚圣窟内大肆破坏,那三清神篆压在洞窟之口,禁制稳如大海,任凭这混账施法,搬山移岳,吞云吐风,就是纹丝不动。
见此情景,李辟尘哈哈大笑,伸出手去,对罗元子比了一个中指:“你便在此好好呆着吧!我就不奉陪了!”
他扛起徐丘貉,从崎岖山路离开,此时夕阳已沉,天地昏暗,李辟尘的背影渐渐消逝在黑暗之中,再也看之不见。罗元子气的癫狂,心中浊气上涌,让他狂性大发。四周人仙俱都摇头,嘲讽一番之后各自入定,再不搭理他去。
罗元子在窟内暴走,胸中一口怒气难出,脑海中响起李辟尘话语,私开死剑坟者乃是自己,但听他语气似乎早就知晓,而非后来得知。他掐起道印,虽半步入魔,但仙性尚且未泯,这玄门之法还能动用,掐指一算,却是一片清净,什么也见不到。
他顿时皱起眉头,再旁敲侧击,观徐丘貉,却是见到一片大谷,谷内鸣炉轰鼎,有烈焰吞吐,神剑人铸,正是剑囚谷!
“原来如此!这两个小子都是剑囚谷的!”
罗元子心中大怒至极,手掌攥成拳头,狠狠砸在窟壁之上,嘶吼道:“剑囚谷!我必摧之,其中弟子我必杀之,当中谷主我必败之!”
“此事没完,斩魔台上不会有我的位置!”
……
山城秀丽,清泉流淌。古木参天,那城门口不设关卡,百姓自由往来进出,熙熙攘攘,好不热闹。若说此城在哪,正是在云原一十五州中,第八浮世州。
此城市名讳【断愁】,正是断去人世忧愁,长存于此,不觉春眠花落黄鹂鸣。不过长存二字在这座城中,其实略有不妥,若是仔细计较,应当是改作长眠二字。
因为此城还有另外一个名字——枉死!
这里正是云原洲魔道七大门中的枉死城!那些百姓都是无家可归之人,或是流浪者,或是守活寡的妇人,或是轻生的秀才,或是被割了手足的商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