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天降神兵般赶来一队义诊人手,众士兵包含为首的封劲野在内,毫无异议便接受这些民间百姓插手伤兵营事务。
这一行共七人,三女四男,为首的是一位年近耳顺的老妇,中等身形,弯弯的眉眼,面上似乎-直挂着浅笑,四名男子年岁介在二十五至三十五岁间,较年轻的两个应是护卫兼马夫的身分,当同行其他人忙着救治伤兵时,他俩能帮的忙有限,却是亦步亦趋守在老妇周边,听从吩咐。
至於余下的两男两女,在封劲野看来很显然是跟随老妇习医的弟子,止血裹伤的手法俐落之至且独树一格,即便是年纪最小的女徒儿动作起来亦熟练无比,面对需缝合的伤口也能稳妥处理。
封劲野後脑杓那一道口子便是小姑娘给缝合的。
相较於那些遭敌军弯刀斩臂断腿的重伤患者,封劲野这一场血战拚搏下来所受的外伤根本算不上什麽,最严重的伤口也就耳後的一道箭伤,硕纥军的这一道暗箭将他的头盔射落,箭簇锐利的边缘亦重重划过他的後脑杓,翻出头皮内的血肉。
「好险军爷躲过,没伤着头骨,仅是皮裂肉翻。」
他盘坐在地让她缝合时小姑娘言语温和,触碰他脑杓的手指很轻很稳,一点也不害怕见血。
他从未见过如她这样的小姑娘。
嗯……咳咳,他的意思是,自己当然见过很多小姑娘,但没有谁有她如此雪白的肤色,脸肤白里透红,清润健康。
也没有谁有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,拢着淡淡笑意,闪亮如星。
更没有谁有她那样好闻的身香,混着不知名的花香、草香和药香,女儿家的气息柔柔软软的却绝非弱不禁风之感。
应该要娇养於闺中才是,这样的小姑娘怎会出现在这危险且荒凉的边城?
他自然未将内心话问出,一时间几乎出不得声音。
当小姑娘欲与他闲聊般开口温语,他仅低低哼了声,暗暗吞咽唾沫,都不知人家何时已将那道血口处理完毕。
老实说,他完全感觉不到伤口缝合时的疼痛,只觉被她碰触的那块头皮热烘烘的,整个脑子也跟着发热。
她长得真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