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观鱼心性坚韧,即使如此,他始终不曾放弃,并锲而不舍地运转体内滞留的真气,意图冲开淤塞的经脉,重新拿起剑。
可他没有想到,他那仅是懦弱的儿子,竟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正的女人神魂颠倒,甚至如今竟冒以他的名义,请来他那群老友,要一个小辈的性命!
若是那小辈是个奸诈小人,险恶之徒也就罢了。可楚留香是江湖上有名的侠盗,手上从未沾染过一人的鲜血。
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在老友面前颠倒黑白,信口雌黄;亲眼看着他拿拥翠山庄百年清名做下那等龌龊之事,李观鱼从未如此憎恨自己那因走火入魔而动躺不得,口不能言的身体。
好在,他那孽子的阴谋因这莫少侠的出现,未能得逞。
亲眼看着自己苦心孤诣的剑阵在老友的手上发挥出如他所料的威力,他忍不住自豪,更渴望参与其中。
朝闻道,夕可死矣。对于剑客而言,更是如此。
剑阵落败,李观鱼未曾感觉到懊丧,反而兴奋起来。
他看到了接下来的路应该如何去走,他相信,他那些老友也是如此。
可他没有想到,李玉函那孽子竟还不死心!
急怒攻心,加上方才亲见剑意时心中的激荡,李观鱼竟冲开了淤塞的经脉,恢复了行动力。
怒极了踹了李玉函一脚,李观鱼一阵晕眩,一旁,堪堪从那种意境中脱离出来的萧石忙扶住老友。
李观鱼久病之身,刚恢复后的力气着实不够看。李玉函见李观鱼恢复过来,忙跪在地上,膝行几步,喊道:“爹。”然后他拉住李观鱼的衣摆,急切道:“爹,快救救无眉,快救救她!”
李观鱼唇角哆嗦着,手指颤抖着指着口吐鲜血的柳无眉,冷笑着道:“救她?她是何人……值得老夫、相、相救?”
李玉函一脸惊愕,道:“她是无眉,是您的儿媳啊。”
“儿媳?”李观鱼咬牙切齿地道:“这这、个来历……不明,蛊惑……蛊惑着你妄、杀杀无辜的女……人,有何资格……嫁入拥翠山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