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掉遗骸后,黑羽才有时间松口气。
“这可没办法过去。”他伤脑筋地抱怨着,“无论哪里都是这些成群的怪物,完全堵住了楼梯,而且到底该怎么处理倒在地上的警卫?”
“没问题的没问题的,你就当成easy模式的生化危机,把自己代入玩家就不会觉得疲惫了。”
“哈?”
草薙俯下身,倒地的都是没有其他气息的普通人,突发事态下想必相当惊慌。但是他们的昏迷又不像是被溯行军直接撕扯导致的,更像被钝器直接砸到脑袋,甚至被堵住的路途上,还能看到焚烧了什么的焦黑痕迹。有人在这里斩杀了溯行军,并且烧掉那层人皮。
怪盗裹着银色手套的五指捡起被随意扔在一旁的电子门卡,那道密码门顺利被打开,昏暗的室内,玻璃碎片格外显眼。他摇了摇头:“被捷足先登了。”
“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了,不是溯行军,他们没有解锁的智力。”草薙愣了几秒,安室透顿时吸了口冷气,“……前辈,请解释一下,为什么我总觉得阵先生好像来过这里。嗯,这么说来很奇怪呢,前辈之前给我指路一直磨磨蹭蹭的,让我绕着二楼大概转了三圈,展览室的位置也在出错,甚至还给我讲了以前组织的八卦分散注意力。”
可是你也没让我停下故事时间啊,明明听得很开心。
安室透压抑下心中的无声哀嚎,陪着他的秋田藤四郎认真又同情的目光投射而来。他轻咳两声,草薙已经继续了对话:“前辈该不会已经告诉阵先生地点,还帮他欺骗我,以便代替我去找犯人交涉吧?嗯,我明白了,现在就去把他揪出来。”
“咦?等等,阿恭?不要说是我出卖——”安室颓废地晃了晃对讲器,旋即浑身无力地瘫倒在桌子上,“挂掉了。”
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方面的问题,当然,琴酒是半胁迫要求他欺瞒恋人的,其中考虑到犯人如果是草薙炼,可能造成的情绪失控。不过安室透觉得他只是单纯不愿意让二者见面罢了,琴酒恨不得将某人碎尸万段,这种保护情节他并不是不能理解。总而言之,纯粹因为保姆心态作祟,他才会自讨苦吃。
“啊啊,虽然一开始我也是觉得他们分手比较好啦,但是实在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那家伙死心塌地。不可能拆散的,如果问我意见的话,他们绝对是不可能被拆散的,反倒是不由自主想为他们扫清障碍了。”安室透干脆抱怨起来,他的音量在空无一人的幽暗中枢室内极其突出,“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讲起这些,就像家长一样,让你头疼了真是抱歉,秋田君。”
抱着短刀的少年有些怯生生的瞟他一眼,又看了看门的方向,鼓起勇气提醒:“啊、主君的前辈……那个……”
“看来我到的不是时候。”
赤井秀一的声线和平常并无两样,安室却从中听出了明显憋笑的痕迹,他从桌上爬起,咬牙切齿地瞪住赤井。后者无辜地摊了摊手,“我才刚从对面大楼赶过来,什么都不知道哦,因为不能正面突破引起恐慌,我可是帅气地从天台滑过来的。”
乱藤四郎活力十足地举手:“其实全部听到了!”
赤井叹了口气。
在他的视线当中,安室卸下耳机,表情忽然变得严肃。他抽枪射击,两枚子弹几乎擦着他而过,与此同时,赤井的枪口反向对准远在死角外的某样东西,枪声接连响起。乱藤四郎与秋田藤四郎的刀刃同时没入那坚硬的躯体当中,二人的寒光交错,臃肿高大的身体顿时倒下。
“我还以为你准备杀掉我。”赤井装作呼出一口气的样子,从容地笑道。
安室透微微扬起扭曲的嘴角:“啊啊,确实想那么做就是了。”
“乱酱,该不会他们其实关系很好?”对成年人类错综复杂的脑回路实在了解无能,秋田认真求教总是能猜到电视剧剧情的乱藤四郎。
后者神秘地微笑道:“是非常好喔!”
“和这家伙绝不可能。”
“……我居然这么讨人嫌吗。”
殊不知忘记关闭频道,所有的语音全部被琴酒与草薙听到的二人,陷入了无意义的争端当中。不过托了他们小学生吵架的福,草薙觉得面对这个话都说不清楚的谜之犯人不再无聊了。
“他到底是谁啊?”草薙注视着动作怪异的犯人,毫不在乎他的目光,便凑到琴酒身旁交头接耳,“行为艺术?遮挡住眼睛的话,是因为中二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