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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湿滑的小路,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。几人上了马车,顾箬笠手冻的发红,连忙放在炉子前烤着。

出来的时候没带护手,她用手推着林菘,手放在寒夜里,已经冰凉了。

林菘似乎叹了口气,把她两只手抓过来,塞进自己衣袖里,贴着肉捂着。

顾箬笠往外缩:“太冰了,冻着你了。”

林菘硬是拽着,不让她抽回去。

顾箬笠抽了几下,没想到菘妹软软弱弱的,力气倒是不小,她没挣的动,一会儿,手也不那么僵了。

顾箬笠手指动了一下,林菘便察觉到那指尖从自己小臂内侧,刮了一下。

酥酥麻麻的。

林菘想起了一本书。

顾箬笠那本少儿不宜的精妙绘本——据说还是高手画的,笔触精细,布局精美,引人入胜……

呸!引人入胜个屁!

等他察觉到自己脑子里想了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儿时,脸色立马黑沉起来。

林菘脸是黑,可他现在外形浑然是个毫无威胁的小妹妹,只是为人冷淡些。宝珠宝华两姐妹看着她们两个,亲亲昵昵,不由凑在一起吃吃笑起来。

盛宝珠小声道:“林乡君才来的时候,对谁都冷淡淡的,谁也不理,我碰她一下,她眼神可怕人了。现在呢……”

盛宝华配合的接话:“我们小郡主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,啧啧。”

顾箬笠浑然不觉林菘的心神变化,等手捂暖了,就滑了出来,抓着林菘的手把玩。

她小手滑溜溜的,不一会儿就蹭到了林菘指上的茧,不由好奇:“菘儿,你手上是茧子吗?”

是茧,练剑时留下的硬茧。

他用了缩骨术,但手指上的茧子还在。

林菘自从“翟郎”事件之后,已经趋向于麻木和自暴自弃了。

他顺口道:“绣花留下的。”

顾箬笠自己不爱做这些,也就能做个荷包,于是信了。

说话间,酒坊已经到了。

段青玉叫的人,又请顾箬笠出来玩,自然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。

盛宝珠和盛宝华在家中管的严,从未私下来过这种地方,偶尔出来都是盛不疑陪着,哪会晚上带上酒坊?

盛宝珠看着楼下的歌舞,厅中极亮,和白昼一样,他们在二楼雅间能看的清清楚楚,可外面的人却窥探不到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