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拍拍胸口:“晋安公主还带去了十来个美貌无双的宫女,都说她是不愿意嫁给傅将军,所以想拿那些宫女收服了傅将军……”
宫女说到这里,脸都红了:“反正她就是那么个打算。之前和我住在一块的罗衣也被带走了,那天她哭的可惨了。”
阳丰帝想笼络傅饮尘,先是封侯,后是嫁女,也算下了血本了。
可北境的傅家军,忠就是忠,哪会把这些手段放在眼里?
宫女压低声音:“郡主,您说傅将军会同意娶公主吗?”
顾箬笠:“咋地?他还嫌弃?”
宫女双眼冒光:“原先我就听说过,还是早几年,傅将军被封安国县公,当时有个总督也想把女儿嫁给傅将军,郡主您猜怎么的?”
顾箬笠胡说八道:“我猜他一张口,痦子上的毛就跟着颤抖,把总督千金吓哭了。”
宫女噗呲一笑:“郡主可真会说笑。傅将军说,他已经有未婚妻子,只是时移世易,不知故人是否还记得旧时婚约。”
“总督说,既然如此,何不先娶妻?傅将军却说,他只会有一个妻子。”
顾箬笠摇摇头:“总督千金和陛下的公主,怎能相提并论?他何不娶?”
此时北境冀州城外数十里外的驿馆之中,公主已经脱下鲜红的嫁衣,正坐在桌子前,狼吞虎咽。
晋安一面吃并不满足,迫不及待的叫人:“还有白糖糕呢?多放糖,放上十斤糖!还有肉肘子,里面多放冰糖,肘子要炖的软乎乎的,直接连锅端上来……”
她恶心的打了个嗝:“呕!”
嬷嬷劝道:“公主,您不能再吃了,这样吃下去,对脾胃违和。”
晋安:“你们不要小看我!本公主吃的完!”
“就让我吃,胖死我算了!”
这一路走了半个多月,晋安就这么吃了二十来天,嫁衣已经塞不进去了。嬷嬷正在想方设法,把嫁衣松一松。
但就算这么吃,晋安原本就清瘦,此时最多算是个圆润了点的美人,还是格外好看,远远达不到让傅侯爷一看就痛不欲生的放弃迎娶公主的程度。
晋安擦去嘴边的油,怨念的看着铜镜中的美人脸:“苍天啊,为何要让我生的这般美貌?我都已经这样作践自己了,为什么还是这样容光焕发,叫人一见倾心?”
嬷嬷嘴角抽了抽:“公主,您还是好生净面,沐浴一番,择日就该进城了。您已经在此处拖了三日,再拖不下去了。您想想,傅侯爷如何不知道您是公主?哪怕您是貌比无盐、体胖千金,他也还是乐意娶回去的。您还不如好生拾掇一番,将来也好得夫君怜惜。”
“狗屁!”晋安怒不可言,“我堂堂公主,以色侍人?”
嬷嬷心道,那不也是没办法?陛下如今摆明了是要拉拢傅家军。可若算起来,这傅家向来忠心,公主嫁过去必定能得到礼待,是不吃亏的。可公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,傅饮尘容貌丑陋,心中抗拒的很,这一路上不知道出了多少幺蛾子。
片刻,晋安又想出别的法子,让人把她精心挑选的十来个宫女都叫进来,绫罗绸缎、金钗玉环一一赐下去,连御用的胭脂水粉都赏了一堆。
宫女们都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,也听说过傅饮尘的凶名,得了赏赐,高兴的差点哭出声来。
晋安又拖延了五日,这才挑了一个日子进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