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着喋蛾的信物…去做息宰相门前的狗吧!”
“哈哈哈…”
他惨笑地看着高挑的北疆男子从窗口翻身而下,将剑鞘毫不怜惜地丢进杂物里。
一片死寂中,萧世离左手捂着仍不断涌血的胸口,另一手五指紧抠着落满霉斑的墙壁,肩膀依在杂物上,想要站起来朝前方的柜子走去。
萧世离仅踉跄着走了几步,便眼前昏黑,顺着墙壁体力不支地滑跪在地。
他沾满血迹的五指在灰墙上划出了深浅不一的五道血痕。空无一人的昏暗小阁里,黑袍男子几次挣扎着起身又跪下,却仍旧在无声地笑。
像是无处可去,也无处可逃的孤魂野鬼。
终于,他力竭般地抬眸看着柜台,索性松开了捂着胸口的左手。拿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用双手十指撑地,靠着墙边跌跌撞撞地向前爬了起来。
十步,五步,二步,一步…
终于,男子跪爬在地向上抬起双臂,将那柜台用力扯了下来,倒在地上。
柜台里堆满的绷带草药顿时摔得满地都是,萧世离咧开嘴角,已经接近无神的眸子却连看都不看一眼。
他满是血迹的手指急切地扫净那堆药物,像是在撑着即将涣散的意识急切翻找着什么。
碎裂的草药粉末下,一个编得粗糙的手绳穆地露了出来。
“咳咳…”
他的喉咙里嘶哑着想要发出什么声音,传到耳边的却只有汹涌甜腥的血泡翻滚之音,便冷笑着死死握紧了那个如意结手绳。
是卑贱的黑色双层细绳。
不吉的线,不吉的缘。
可他的耳边,却还是有女孩在捂着通红的脸偷偷说。
我,我其实也编了一个来着…就是太丑了有点不太好意思给你,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…
…
“…那它就是我的了。”
萧世离眼中的最后一抹温柔消失殆尽,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低语。
他紧握着掌心捂住胸口,彻底晕了过去。
——
宫狱的房壁上在滴答地落水,身披金鹤长袍的皇室女子在侍卫的围拢下缓缓踏下石梯,在一间安静得诡异的牢狱外停下了脚步。
“哦?本王还当是什么人,原来是娘娘来看本王了。”
黎钰半盘着腿,随意地靠在狱壁上,看着面前的女子。
“镇左王黎钰参见,息茗皇太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