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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廿二,是阿离的出生之期。”

珠帘内的公主似乎僵了一下,他发狠咳了几声血渍继续道。

萧世离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而轻远,“微臣还记得…那是在云州,九公主从学堂回来。

她几日前才从奴贩手里买了微臣,又知道微臣的生辰之后,特意为我做了云州的温泉兔肉——殿下手艺很好。

后来二公主也来了,之后我们便在府中下棋读书…那是微臣第一次学会下棋,就连书阁上的棋谱经文,也还是九公主亲自拿下来的。

那个时候,大家都在。”

“你想说什么?”陛下皱眉。

“微臣想请九公主,再与阿离下最后一局。”

他沉默了片刻,“棋终之后,九公主与阿离,再无瓜葛。”

李攸卿定定地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
原本一直静默的黎九突然起身,她带着锁链的手掀开珍珠细帘,站立在堂上,眉眼清冷地看着府外。

层层叠叠的门檐之外萧世离朝她跪拜着,没有抬头。

“好,既然如此。”

皇帝饶有趣味地看着金裙鹤纹的黎九,“那便摆棋吧,朕也想亲眼见识一下朝中盛赞的度至使棋艺,究竟是出自怎样一名女子手中。”

——

九公主府堂内,年老的侍监拿着厚重的木石墨色棋盘放在跪地而坐的两人中间。

野柳儿拿了黑白棋盅放在一侧,正待把白子棋盅交由侍监猜子,却忽然看到一直不语的黎九突然伸出五指,无声盖住了黑子棋盅。

“看来公主是想要着先手了。”李攸卿低笑,“度至使,你的压力很大啊。”

“微臣定当全力以赴。”萧世离看着沉默的黎九,沉声回应道。

“那殿下便请吧。”

“三五。”

“六七。”

“六二。”

整整两个时辰,九公主府中堂前的烛火暗了又明。一旁的老侍监擦着冷汗,眼看着棋盘上原本一直胶着难分的战况在白子一次突围未过后,气势逐渐衰微了下去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黎九在李攸卿的注视下依旧无话,指尖屡下屡快的黑子气势大盛,游龙般携着杀气将黑子逼到一角,堪堪停住了。

“十三。”侍监报道。

萧世离又放下一枚白子,眸色不动地扫了一眼棋盘,向一旁的李攸卿拜道,“回禀陛下,臣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