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在男子移动身姿跳到献王面前的时候,方如辰狠狠给了献王一记眼刀子。
挨了刀子的献王眸色一凝,竟是露出点委屈冤枉的无辜模样。
阮萱的视线在两人身上不断逡巡,心里乐开了花。
一舞完毕,其余伴舞的男子缓缓退下,那位主舞的男子却没有走。
他的脸上泛着跳舞过后的红晕,微微喘着气,小跑着到了术都跟前,撒娇道:“额吉,我跳得是不是很棒?”
术都眼神慈爱,说道:“好不好得别人评价,哪有自己夸自己的。”
好家伙,原来这人是小王子。
阮萱惊讶的同时,又瞄了一眼献王,莫不是看上献王殿下了。
果不其然,只见术都可汗转向献王,介绍道:“这是小儿达伊别,昨日才从南城归来,他啊知道今日有贵客前来硬是要献舞一支,这孩子调皮惯了,还望王爷不要见怪。”
不管献王心里怎么想,但是这面子是必须给的,她回道:“王子殿下的舞跳得甚好,该是我们饱了眼福才是。”
乖巧地站在术都可汗身旁的达伊别眼巴巴望着献王,生怕她说出一个“不”字,得到赞同后立即绽开笑颜。
只是那看献王的眼神毫不避讳,直勾勾的,连阮萱都有些看不下去。
气氛凝固着,术都也觉着尴尬,轻咳一声。
达伊别顷刻回神,一张小脸霎时红扑扑的,连忙羞赧地小声喊道:“见过王爷。”
这声音小到阮萱这个位置是不可能听见的,但是献王必然听见了,而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。
这位小王子的心思谁看不出来,只是纵然大伙心照不宣,谁也不愿意明说。那么既然没有说明,自然也就不必明确拒绝。
献王更是心里门清,这些年明着暗着想把儿子嫁给她的人太多了,若是她没有点装糊涂的能力,那她的孩子恐怕都可以骑小马儿了。
用余光察觉那小王子又在偷瞄自己,献王有点心慌,整个人正襟危坐、如临大敌,往方如辰所坐的位置看去。
这下没有眼刀子了。方如辰清淡的眉目扫了献王一眼,颇为冷漠无情。
献王心里苦哈哈的,简直无妄之灾,今晚方如辰的房门她怕是走不进去了。
“噗……”看戏的阮萱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陆锦行疑惑道:“妻主,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就看到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,晚上回去同你说啊,这儿不太方便。”
听到这话,陆锦行点点头,然后在阮萱分神的间隙轻轻地揉了揉腰。明明阮萱说得极为正经,但是陆锦行对“晚上”这个词已经有了本能,怪不得他,只能说某人太过分了。
而后又上了几只歌舞,待旷原明月高悬,一场宴会方才落幕。
陆锦行已经困乏着窝在阮萱怀里睡着了,阮萱便抱着人去了住处。
除去献王下属的士兵,阮萱等人都被安排在同一片大院子里,于此阮萱刚走入院子,便见到被“啪”的一声门响赶出屋的献王殿下。
见此,阮萱赶紧悄然后退。等了半晌,又听一声门被踢开的声响,再伸出头一瞧,院子里已经没了献王的身影。
“楚潇,你这个无赖,滚出去,你赔我门!”
“……要赔也是赔给术都可汗。”
“你……”
阮萱速度颇快的回了自己的屋子,后面的话她是听不到了,再说她也没有偷听人家闺房私话的癖好,自己说都说不过来呢。
不过这夜陆锦行睡得沉,阮萱盯着他疲惫的睡颜,怎会忍心闹醒他,将人搂着便一夜无话地睡了。
翌日,阮萱刚醒,思木就来敲了门,不知从哪儿领了个满头白发的孩子来。
第二十八章
屋外,廊下庭桌旁。
阮萱与思木带来的小女孩面对面,眼对眼。
这诡异的情形让阮萱满头雾水,她给了思木一个询问的眼神,思木亦是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。
小女孩一脸稚气,扎着个丸子头,看起来约莫六七岁。阮萱打量了一会儿,问道:“小孩,你……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谁知女孩一听阮萱的话,随即不满地鼓起脸,“叫谁小孩呢?我可比你大多了。”说话的时候还蹬了蹬她的小短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