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萱这个姿势也不可能把人抱在怀里,只能勾住他的腰肢,轻轻捏了一下,陆锦行倒是没躲由着她去。

阮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说:“你这几日忙里忙外,累吗?”

见陆锦行摇了摇头,阮萱便靠近他颈边嗅了一下,“你现在身上有种淡淡的药香,还怪好闻的。”

这话说得有几分旖旎,陆锦行耳朵尖微微颤了颤,抬眸凝视了阮萱一眼,便柔下身子依到她的怀里。

阮萱动动唇刚要说些一惯惹人脸红的私房话,那半掩的房门霎时被推开,两人这副相拥的姿势还没来得及分开,推门之人已经走了进来。

来人正是达伊别,见他来了,陆锦行起身离开阮萱的怀抱,神色淡淡,毫无半分难为情。

达伊别见到两人相拥,亦是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模样,笑盈盈地走了过来,“阮姐姐,你好些了吗?”

那日陆锦行离开后,阮萱便主动找到达伊别表达了自己的想法,态度很坚决,直言不会娶他。当时达伊别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,看起来可怜极了,阮萱没有心软还是转身走了。

谁知到了第二天,这人又精神奕奕来找她,阮萱那时早晚借酒消愁,也没有心情搭理他,随他去了。反正这人就是乐观得令人叹服,执着得让人拿他毫无办法。

阮萱无奈,也只能用不咸不淡的客气态度对他,随他自由来去。

思及此,她回道:“好些了,劳烦殿下关心。”

一旁的陆锦行起身给阮萱背后垫了个高一些的枕头,便对着达伊别淡淡一笑出了屋。

两人没有交流,但是阮萱竟从两人身上看出了几分客气和睦。

达伊别性子开朗话也多,说了许多近日发生的趣事,来者是客,阮萱也不能把人完全晾在一边,便也偶尔附和几句。两人聊得还算顺畅,过了会儿,达伊别竟是给阮萱削了个苹果。

若这事是普通朋友所为,阮萱肯定接过吃了,但是明知这小王子的心思,阮萱摆摆手没要,达伊别不矫情也不劝,自个儿吃了起来。

一时沉默无话,阮萱只盼着陆锦行赶紧回来,等了半晌,陆锦行终于端着水盆进了屋。

阮萱彷如得救一般,喊道:“你回来了!”陆锦行抬眸淡淡看了屋中两人一眼,没什么表情到了床边。

此时就像是默契一样,达伊别站起身举着咬了一半的苹果,笑道:“阮姐姐,陆哥哥,我先回去了,改日再来。”

陆锦行朝他笑笑,点了点头。

达伊别走后,陆锦行便拧了帕子来个阮萱擦手,阮萱任由他动作,在他即将收回手的时候却拉住了他,语气有一丝克制的不快,“你见到他,就不会不高兴吗?”

“不会啊。”陆锦行摇摇头,“达伊别性子活泼开朗,心地善良,我觉着他挺好的。”

阮萱眯起眼,挑眉不满道:“你就不吃醋?”

闻言陆锦行抬起头,一双眼眸映着窗棂照进的光辉,看不真切,他迟疑会儿:“……有一点,但他喜欢你是他的事,你是否喜欢他是你的事。”

“我喜欢他是我的事?”阮萱不愈道,“那和你没有关系吗?”

这话似乎把陆锦行难到了,他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:“你喜欢的我便喜欢。”

啧啧,阮萱望着眼前低眉顺眼的人,好生大度,等腿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。

半个月后,阮萱那条半吊起的伤腿在慕容雪的再三检查下,终于得到了解放,勉强可以杵着拐杖下床活动几步。

脸上的伤疤则在慕容雪研制的二代生肌膏的敷治后,已经褪了痂开始长出粉嫩的新肉。

其实现在敷药已经不如起初那般疼痛,阮萱都没有大喊大叫,只是抽了几口凉气,陆锦行却每次都啪啪掉泪。

阮萱知道,陆锦行内心一定是自责的,谈不上谁的责任,只能说造化弄人吧。

不过后来陆锦行说起沈氏诓骗他的事,阮萱又觉得这伤,伤得值当!

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大约就是如此。

再过半月,阮萱的腿伤可以拆固定的夹板了,虽然走远路还是得杵拐杖,但在屋里简单活动几步倒是没有问题,这腿好了,她那憋了许久的心思就活泛起来。

入了夜,阮萱洗过了澡,着一袭丝缎亵衣,直挺挺躺在床上盯着帷幔发呆,等了半晌,房门发出吱呀一声,心说可算回来了。

阮萱瞅了眼那准备吹灯就寝的人,连忙喊道:“等等,我腿上有点儿不舒服,许是白日走路多了,你能来给我捏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