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成宋笑够了,后知后觉出他这件事做的好像有点不对劲儿。
殷顾和家里的关系本来就紧张,他这么干出气确实是出气了,但殷顾岂不是更被动了……
他和殷顾的性格不一样,他有气出气有火发火,绝不留到第二天,随心随性。
殷顾明显想得更多,也有自己的打算,是可以为了以后忍耐的性格。
他应该提前知会一声,问问殷顾,而不是先斩后奏跪榴莲……
爱情果然使人丧失理智。
“咳,顾顾,”余成宋看了他一眼,“我跟折雨下楼抽烟,偶然撞见了。”
“你们动手了么?”殷顾偏头看他,悄悄捏了捏他手指,“他没动你吧?”
“没有,碰都没碰着,”余成宋忽然意识到什么,“不是,你是不是得问我……”
“问什么?”殷顾歪头。
“为什么打他……?”余成宋说。
“哦,”殷顾点头,“你为什么打他?”
“欠抽。”余成宋脱口而出。
“嗯,”殷顾赞同地点点头,“我也觉得。”
“还有,”余成宋皱了皱眉,在他脑袋上摸了摸,“我一想你因为这个瘪犊子遭的罪我就想抽他。”
“没什么,”殷顾也在他脑袋上摸了摸,把脑后翘起来的一撮卷毛顺了顺,“都过去了,而且他也没什么威力,都是些背地里的事。”
“你还要问我,”余成宋索性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,谈恋爱就应该透明地谈,心里不能装着事儿,不然干什么都别扭,“为什么不问你一声就动手?”
殷顾挑了挑眉,换了个问题:“为什么要问过我再动手?”
“因为我……”余成宋一愣,瞅他,“你是不是问错了。”
“没问错,”殷顾说,“我就是在反问你,你可以选择不回答,依然爱你。”
“不,”余成宋抓住他手腕,“我也爱你,我选择回答。”
“更爱你了,”殷顾伸手用食指拇指捏了个心,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“什么准备好了?”余成宋弹了心一下,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颤悠。幸福地颤悠。
“听你说话,”殷顾一本正经,“准备好了,长官。”
“顾顾,”余成宋撞了他肩膀一下,忍不住乐,“你现在说话特别幼稚你发现没有?”
“是么,”殷顾说,“爱情使人年轻,活力满满。”
“我以为你会有点不高兴。”余成宋说。
“我现在高兴得快要起飞了,比你作文字儿飞得都高。”殷顾说。
“……看出来了,”余成宋拉住他,边乐边说:“你往下飞飞,我拽不住了。”
“收到。”殷顾小声喊。
回班的时候英语老师看了他们仨一眼就继续讲课了,俩成绩听不听都行的,一个成绩听不听都行的,没区别。
余成宋坐下低头扒拉手机的时候都忍不住想笑,但又觉得当着殷顾的面因为暴揍他弟弟一顿狂笑不太好,憋得很扭曲。
“想笑就笑吧,”殷顾忽然说,“真的,我也想笑。”
余成宋偏头,殷顾眼睛弯着,满脸笑意不拦着都要跟心情一起飞出银河系了。
余成宋在桌子下面抓住他的手,放在掌心狠狠揉了揉,忽然特别心疼。
出于种种原因,殷顾从来没对殷鹤做过什么。
可能是那点对家人最后的情面,也可能是双胞胎的血浓于水,更可能是殷顾说的那条“线”——为了维持生活的表面平静,他给自己划的那条“标准线”。
只要不超过这条线,什么事他都可以忍。
这些年殷鹤压着线干的缺德事儿得有多少,能让他亲爱的顾顾现在笑成这样……
操,这么想想,他简直揍的太轻了。
“顾顾。”他小声喊。
“什么事宋宋?”殷顾果断放弃黑板偏头看他。
“我如果说我还想揍他一顿,你有什么意见。”余成宋瞅他。
“怎么揍?”殷顾反手握住他的手,在手心捂着。
余成宋伸出手,攥成拳头,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:“这么揍。”
对于这种傻逼,不拳拳到肉地捶一顿,都不足以平男朋友愤。
好歹也是一中传奇的心肝宝贝,随随便便就让人欺负了,怎么可能善了。
信息素压得再狠也没痕迹,难受两天就完了,和见血的那种还是有差距。
“会留痕迹吧。”殷顾说。
“没事,”余成宋说,“让他找不到凶手的办法有很多,他最后得出的结论只可能是‘这边穷山恶水多刁民’,自己人品不行倒霉催的挨顿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