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他]意识到所有的解释都瞒不过眼前的人, 恐惧的情绪越发高涨,身体不断后退,退到大床边缘。
[他]是复制体,留有绵绵所有的感知,包括对危险的预判,能察觉到白沉眼中正在聚集的暴风雨。
“是还需要我再重复吗?”白沉单手扯开领口。
“你—是谁?”
最后通牒。
[他]试图继续后退,一阵掌风袭来,扣住[他]的肩,将人直接甩在床上。
白沉的膝盖半跪在两侧,像是不容践踏的帝王般,将猎物控制在身下。
[顾青轮]的后脑勺撞击床铺,眼前阵阵发黑,白沉刹那而起的暴戾几乎席卷了[他]的所有神志。
“等等…唔!”
[他]还没说完,就被捏住了下巴。
留在白沉骨子里的躁动,正在沸腾。
那些压抑的本性,在绵绵离开后,从隐秘的角落里滋长,尽数爆发。
因为撞击,[顾青轮]的眼梢溢出些微晶莹,满是水光的视线中,白沉那苍白的手指握着刀柄,眼看刀尖就要落下来,[他]的心脏几乎骤停!
这个人很冷静,冷静地想要把自己这个冒牌货解决!
“走了…!”复制体在这惊心动魄的推拉中,不得不挤出那几个字。
同一时刻,那把刀刃插入一旁的鹅毛枕中,入木三分。
羽毛翻飞,在空中飘荡。
而匕首,距离[顾青轮]的脸,不过几毫米。
这就是白沉的解决方式,在几个呼吸间,以从容不迫的决断力,逼问出眼前人的身份。他动怒的时候,怒气从不外泄,反而会将真正情绪全部收敛。
白沉望着身下人苍白的脸,慢慢俯下身,凑近对视。
那无形中的压迫感,让[他]有些透不过气,在这逼仄的空气中,颤栗着。
[他]想不明白,明明有同样的脸,同样的性格,[他]与绵绵几乎是一样的,为什么白沉对他,没丝毫波动,冷漠地好像一个弑杀的刽子手。
“原因呢?”
[他]疯狂地摇头,不是不想说,是不能说。
心口绞痛,《禁书》的存在是不能对现世的人说出来的,这是所有系统存在的必然定律。
白沉也不再需要更多解释,他想起昨晚那句:你能不能等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