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风楼告辞而去,李景隆眯着眼,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心事。
这个人太奇怪,可是不得不说,此人留给了李景隆许多的悬念,李景隆不由喃喃道:“这个人,有点意思,只是……”沉吟一下,李景隆似乎在思咐什么,又补上一句:“他当真有什么办法?”
然后,李景隆发现,这个家伙居然没有将自己的下榻地址留下,李景隆又不由想:他是料定了本公爷会派人打探他的下榻之处,还是一时疏忽。
李景隆可怜的智商想不明白,好在蠢人有蠢人的办法,他淡淡道:“来人。”
一个随扈连忙进来,躬身道:“公爷有何吩咐?”
李景隆淡淡道:“派人盯着这个人,查一查他住在哪里,还有,明日清早送五百两银子过去,以后他无论做什么举动,都盯牢他,别让他拿了本公爷的银子跑了。”
随扈点点头,匆匆去了。
回到客栈已是夜半三更,凌雪满腹的疑惑:“你和李景隆说了些什么?他怎么说?”
郝风楼并不相瞒,将前因后果都说了。
凌雪蹙眉:“做买卖,一月之内挣来纹银万两?你……”
郝风楼叹口气:“这也是没法子的事,李景隆这种人虽是见风使舵之辈,可越是这样的人,想要获得他的信任,就要展现出自己的手段,唯有让他叹服,到时我们才能说服他。其二嘛,想要和这种人推心置腹,单凭几句好话是不成的,只有彼此有了利益牵涉,他才会愿意和你平等对话,对你产生信赖感,我想来想去,以他的身份,其他手段都不足以吸引他,此人贪婪,以我们的条件,也只能靠白花花的银子了。”
凌雪道:“可是一月一万两银子的买卖,这……”
郝风楼笑了:“我会想办法。”
当夜无话,二人各自回房睡下,第二日清早却是有人来拍郝风楼的房门,却是小二道:“下头有应天府的差官,请外来的客官都要下楼接受盘查。”
郝风楼心知凌雪放出去的消息有了效果,连忙穿衣下去,出了房门,连忙下楼,果然已有一队差官明火执仗的等候多时了,此时正在盘问一个客商。
其实盘查细作之事,本是五城兵马司来管,除此之外,还有许多朝廷隐秘的密探,锦衣卫虽然暂时撤除,可是一些达官贵人依旧暗中给予资助,毕竟有些事,还需要他们去查办。
可是流言大行其道,到处都说有燕军的细作混进了城里,原本想要暗查的朝廷大员们也坐不住了,不得不摆点样子出来,改暗查为明访,这是态度的问题,若是应天府官员对外头的流言无动于衷,将来一旦真出了什么事可就担待不起。
明访其实对郝风楼和凌雪有利,与其让贼惦记着,还不如让他们盘查一次,只要能消除掉戒心,反而对郝风楼有好处。
一个差官上前,盘问郝风楼几句,郝风楼一一答了,对方见郝风楼一口南人口音,而且郝风楼早有应对之词,天衣无缝,疑心已经尽去,官差又道:“据说你们是两个人,另一个是女子是吗?”
郝风楼点头。
差官道:“为何不让她下来相见。”
“不便相见。”郝风楼回答倒是老实,现在虽是明初,女子还不至于一辈子闭门不出,不过这男女之防却很是紧要。
差官淡淡一笑,道:“这个嘛,还是要见见的好,上官下令严查,我等也是奉命行事。”
他虽这样说,却屹立不动,郝风楼明白,非要惊扰女眷是假,借机揩油才是真。
正说着,却有人进来,道:“哪个是贼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