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死了就死了,与我们有什么关系。”谢疏霖受不了她这种目光了,站出来横声道:“为了一干无关紧要的人,来诬陷自己的家人,谢兰庭,你是不是没心没肺。”
“我纵然无心无肺,也比得你这狼心狗肺的强。”谢兰庭神情讥诮,微挑的唇角显示了她对此的冷漠。
“谢兰庭,你如何狠得下心,纵然我们是有些不对,却也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。”
兰庭缓缓抬起头,眉眼沉郁,语气淡若水一般:“你说出这等话,却让我上哪说理去。”
“没有我们,哪来的你!”
兰庭浅淡的笑了笑:“父亲,薛大都督待我恩重如山,涉澜江生死一线,我早已和那些百姓,将这条命还给您。”
谢明茵哪见过这等场面,怯生生地说:“长姐,你能不能去求求薛大都督,放过父亲吧。”
“就是,谢兰庭,你别忘了,你也姓谢。”兰庭被谢疏霖从背后推了一把。
自始至终,对所有的哀求威胁,她都充耳不闻,只是静静的看着薛珩步步杀机。
绝望沸腾的心湖,蓦然平静了。
长刀掠起冰冷水花,飒然甩落在了谢桓的脸上,让他惶然一震,这感觉,就好像回到了那个雨夜,薛岭一口热血,喷在他的脸上。
薛珩气定神闲,毫不错目地,将眸光投落在谢桓的身上。
他一言不发,哪怕是兰庭,自始至终他也未曾看过一眼。
谢明茵足下不安地动了动,偏头看了一眼长姐。
太陌生了,这个夜晚。
所有的人,都变得不一样了,陌生到极致的冰冷。
“你说话啊,谢兰庭,你也太冷血了。”
“好,我说。”兰庭眉眼一挑,扬声问道:“父亲,欠了薛大都督命债的人,是不是您?”
“你懂什么,这都是为了大局!”谢桓的招式被逐渐打乱。
兰庭轻笑一下,她走下了两步台阶,站在众人面前,悠哉道:“我当然比您要懂,我来告诉你们,让你们与有荣焉的涉澜江一战,究竟是怎么回事,之所以战役如此惨烈,就是因为援军迟迟未到。
对,也就是我们父亲的兵马,周围的妇孺被掳走两千之众,最后,都被蛮族砍死,或者直接扔进了涉澜江之中。
之前的那位将军,已经身亡,薛大都督奉命守城,抵御了七日。
呵呵,父亲您来了之后,可真是悠哉啊,什么都不说,直接关闭了城门,断了大都督其余士兵的后路。”
“对,原本守城的士兵,就这样都死光了,城里的,都是父亲的人,没有人能再告您懈怠军事的御状,又能白白捞得一份军功,好算计啊。”